奧修是這麼形容葛吉夫的:「葛吉夫從來沒有談論過禪,他自己就是活的禪。他的教學方法有些奇特,但他卻比其他所謂的宗教和心理學改變了更多的人。這樣一位有卓越貢獻的人,雖然他沒有使用禪這個名字,但他所做的事情本身就是禪,只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做。」
葛吉夫神聖舞蹈並不是要你來學習跳舞的,而是一種全面而直接關於能量運動的修煉,可以幫助我們從機械性中解脫。你也可以說這像是一種動禪,在動作中觀照自己,並且整合自己的頭腦、情緒與身體。達摩說要用點「蠻力」掙脫制約去找自己(請看生命茫然無目的?:你需要的是一點「蠻力」!);葛吉夫神聖舞蹈可以將這「蠻力」進化為「巧力」,不止找到,更讓你記得自己。
神聖舞蹈老師 Jivan Sunder,之前曾多年於印度普那奧修國際靜心村,帶領葛吉夫神聖舞蹈,並多次與台灣優人神鼓合作。2017 年10/6-10/10 將來台北帶領神聖舞蹈五日工作坊(詳情按我),另外我也有帶領神聖舞蹈的課程(詳情按我),如果你沒有接觸過神聖舞蹈,你一定會有很多的疑問(其實有接觸過的也許疑問會更多XD),以下是Jivan對神聖舞蹈的問答...
Q:從某個角度看這似乎是很奇怪的靜心。它不像內觀,你不能閉上眼靜靜坐著,你必須做很多動作;但它又不是宣泄式的。
A:我想到兩件事。首先透過這些動作,透過讓身體以這些奇怪方式移動,我們會觸及內在的寧靜,這種寧靜和任何一種靜心發生的一樣。因為這些動作是由固定形式組成,可以自然使我們專注。從我的經驗,它甚至將我帶到比內觀更深的靜心。內觀中,如果你看到我的身體,它看來是靜止的,我的眼睛閉著,但內在發生了什
麽?頭腦可能喋喋不休的說著。外在來看我在靜心,但內在發生的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。
Q:可能是在內在「看電影」……
A:沒錯!沒錯!而神聖舞蹈中,這是不可能的。你不可能同時做夢,你不可能同時在內在「看電影」。它激勵我們,使我們專注當下這個片刻。所以對我來說,這個靜心或許有點奇怪,但它更為深入強烈。
Q:我注意到人們往往對神聖舞蹈有很多不同看法,比如大部分人認為神聖舞蹈是非常辛苦的工作。
A:我先說說辛苦的部份。的確這個工作有點辛苦,它非常結構化,很多人對我說:「我很喜歡它,真是美極了,可是那個結構讓我怕得要命。」有許多結構和規範讓人害怕。我們會想到學校、父母──「做這個、做那個」,所以害怕。但這個工作中,我們是為擴展覺知而使用結構與規範,如果你可以在頭腦或無念中維持它,
如果你能盡可能深入架構和規範,如果你能到它們的另一邊去看,那麽在規範中就有自由,架構中有廣闊的空間。我會說,雖然這種肢體動作被稱為神聖舞蹈,但不需要嚴肅。不要嚴肅,但要真誠。如果以真誠和當下的方式練習,神聖就會發生。我們不必試著變成神聖,神聖來自我們的「在」、我們的覺知。當你經驗到這個,
就知道它為什麽叫神聖舞蹈。
Q:有句我常聽到的話──神聖舞蹈?太難了!我做不來!所有的神聖舞蹈都很難嗎?只有少數人做得到,其他人做不來?
A:不,我的感覺是只要擁有健全的手和健全的腳,每個人都做得到。這工作是在我們的「身體-頭腦」系統上工作,是有關身體和頭腦的關系。最初當我們看到這
些動作時,頭腦無法了解它──如果你喜歡,也可稱它為「動作公案」,它們像禪宗公案──很自然的,頭腦根本搞不清發生了什麽。當我們學習這些動作,不是透過頭腦學習──你沒辦法透過頭腦來學習動作。你是經由「身體-頭腦」來學習,而身體學得比較多。所以常出現這種狀況,當我在課程做過示範後:「好,現在做
這個。」全班就變得驚慌失措:「噢!天啊!不要!我們辦不到!」這是頭腦,對嗎?但我說:「是的,我們要做!」接著放音樂,然後開始跳,通常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做得到。
Q:有人雖然具有健全的雙手雙腳,但不太能意識到自己有個身體。有人則說:「我天生就沒有運動神經!」「我不會跳舞!」「我不喜歡活動身體!」對這些人而言,神聖舞蹈恰恰是最合適他們的靜心嗎?
A:我會說你真的不必是舞者也可以跳神聖舞蹈。我不是舞者,從來不是。在我開始工作前我常對自己說:「我的身體意識很糟。」真的。對我而言,就像我之前說
的,舞蹈中有某種東西直接「逮住」我,沒有任何做到做不到的問題,我只覺得一定要學它。確定的是如果你看到這個舞蹈時並不覺得受吸引,而你又不喜歡跳舞,
運動或活動身體,那你的確不必做什麽改變。但如果你被它的美、優雅或關於它的任何事所打動,那我會說:「就是去做吧!」不要「想」任何「我做得到嗎」之類的問題。
Q:有人說:「神聖舞蹈很棒,不過我要先處理內在小孩、內在女人、內在男人……然後再去靜心。」在靜心或成長途徑有一個固定順序嗎?我們必須先做什麽,再做什麽,然後才能做什麽?
A:我的經驗並不完全是這樣。進入這個工作前,參加一些情緒釋放團體可能有幫助。但大體而言,我不覺得有這種順序存在──要先做情緒釋放團體,先做治療團體,然後再去靜心。兩者是齊頭並進的,可以一起向前。當我在普那問某人:「你何不來參加神聖舞蹈呢?」他說:「我在做很多別的團體,我剛做了呼吸訓練,現在想參加原始治療。」在某個層面上,我了解他的意思,但我覺得同時做很多不同的蛻變工作並沒什麽不對,它們可以同時整合到彼此中。
Q:我想了解所謂「身體-頭腦」系統。
A:身體具有本身的智慧。在學習舞蹈時,一件奇怪的事會發生──身體學得比頭腦快。因為身體不需要搞懂,它只是去做並信任自己。所以事情往往是──身體不但知道且做得到,但頭腦還搞不清是怎麽回事,而且對這一點不高興。所以身體跳舞時,有時頭腦會跳出來說:「怎麽回事?我搞不懂!發生了什麽?」然後你就搞不清楚自己跳到那兒了。就我的經驗來說,當這種情況發生,那是蠻好的感覺──你跳了幾分鐘,認知道自己在跳舞,接著頭腦跳出來說:「怎麽回事?」然後你就糊塗了。
Q:在工作中,我們談了很多「身體-頭腦」的事,但很少談到有關情緒與感覺的層面。它在這個層面上有什麽作用?
A:情緒是十分強烈的或有可能十分強烈;但基本上,這個工作是讓我們去觀照,去「看到」發生什麽。我十分鼓勵人們在參加神聖舞蹈團體期間做動態靜心,可以
讓他們有機會把一些東西丟出來;並在團體中會有分享時間。讓我這麽說吧,我們都知道來自頭腦的思想,而我也經驗到來自頭腦的情緒。後來我聽OSHO在演講裏提到這點。有人問「空無的心」與「空無的腦」,而他說這些是一樣的──每樣東西,包括感覺都來自頭腦,所謂「心的感覺」是詩人的幻象。OSHO說:「觀照身體是較容易的,觀照思想會稍微難點,觀照感覺會比較難,因為它們距離我們最近,我們很易受打擾。」透過工作,可以和自己情緒在一起,但它不是情緒釋放團體。
Q:但情緒釋放有可能發生嗎?
A:是的,它可能發生。
Q:你的意思是雖然它不直接在情緒上工作,但會經驗到新的對待情緒或與情緒同在的方式?我記得有一次看神聖舞蹈的錄影帶,突然註意到我就是單純的看,呼吸著,只有這兩件事。這令我震驚,那個當下我就單純在看,在呼吸。那感覺就像身體停下來,一切都停了下來。
A:這和我們聽OSHO說話時很像,就像我之前說的,OSHO用文字來表達他要傳達的,葛吉夫的媒介是動作。葛吉夫動作(神聖舞蹈又稱Gurdjieff Movement)對我而言,是外顯的真理,是在動作中的真理。
Q:你認為舞蹈中看到的各種拒抗,都是對靜心的抗拒嗎?
A:是,這個舞蹈直接把對靜心的拒抗帶出來。這抗拒立刻出現,它能以任何形式呈現,如果你不在當下,心神飛走,你就會出錯。你看得到,同學看得到,老師看得到,你絕對躲不掉。如果你在打坐,你可能十分鐘才發現:「我剛剛心神飛走了,還做了個白日夢。」但我們可以從舞蹈中學到一件事,就是對自己的接受及原諒。我們的心神很容易就飛走──當這種情況發生,不必責備自己、覺得泄氣或放棄,想說這不適合我──而是單純的看到這就是現狀,這就是我。
Q:一開始我們都沒想到「團體」,只想到「我」有沒有做對。
A:那是第一階段,先有「內在的覺知」──我有沒有覺知到動作,有沒有覺知到我的身體,有沒有覺知到我的頭腦。當我們發展一陣子,開始覺知到自己的內在,我們就開始要察覺外在,這是所謂「外在的覺知」,覺知到在四周的人們……
Q:然後跟著他們去做動作……
A:在神聖舞蹈裏,我不會說「跟著隨」別人動作去做,我們是一起行動,讓它融合一起。
Q:「跟著前面的人做」是容易的,抗拒也是容易的。
A:你知道「跟從」和「融合」的不同在於,跟從時,你的能量都是向外,朝向我們所跟從的對像;而融合,你仍是警覺的──我仍舊覺知身體、動作,我的存在,同時也覺知到身邊的人,這也是內在與外在兩種覺知。跟從,是向外移的,離開自己的。
Q:我不知是不是做了靜心的好處,但我對自己多了很多了解,而且對身旁發生的事情也有細微的察覺。當別人沒聽懂我說的話時,我開始注意到是我們彼此對語言的理解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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